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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想什么?”
殿门打开泻入一缕月光,池惟青的声音随之响起在身后。
箬竹浑身一顿,缓缓转过头:“陛下怎么来了?”
池惟青手中端了一碗药:“你为了救朕沾染上狼牙毒血,朕不来才说不过去。”
“我已经没事了。”
箬竹慢半拍开口,没喝那碗药,而是在原地轻快转了个圈以作证明,续说,“倒是陛下的腿伤严重,得好生歇着才是,免得留下病根。”
“阿竹是在关心朕?”
池惟青轻笑。
他大腿伤口已经由太医包扎处理好,可那狼牙尖利,又顾自带着伤行走策马,不免疼感犹存。
好在并没有伤到筋骨,虽短时间内走起路来坡脚别扭,但病根是定不会留下的。
箬竹垂眼,她的确关心,既出于池惟青替她挡伤的感激,也出于那点不单纯的情感。
可除却关心,她那劝说池惟青回去歇着的话,还藏了些赶客的意味。
池惟青并没有听出话外之音,她却心底直打鼓,不敢直视池惟青的眼眸。
如今爱慕的心意明白了,如何自处的心境却还混混沌沌。
在没能彻底想明白之前,她其实并不想跟池惟青总见面,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。
这晌人就在眼前,箬竹竭力控制自己不去多想,欲盖弥彰地摇头,开始胡扯说辞:“我当然担心陛下,却并非仅仅站在自己的角度担心,更是为朝臣担忧陛下的子嗣社稷。”
“毕竟伤处在腿,万一有个好歹,传出去不体面。”
她到后来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,乱七八糟的话直接就顺口而出。
闻言,池惟青眸色顿沉。
两手往前撑在案上,朝她徐徐倾身,薄唇微挑:“朕腿伤在何处,会不会影响好歹,你不最清楚?”
女子娇小身子被他困在长臂间,箬竹忽而感觉到手背皮肤落下一点温热,是池惟青带有薄茧的指腹有意无意在那处打着旋儿。
“扑通——扑通——扑通扑通——”
箬竹今日帝王的心头宠(21)不行,不能,不可以。
箬竹在心底反复强调,她是仙,而他只是个凡人,他们之间不会有好结果的。
所以不行,不能,也不可以!
箬竹手指缓慢蜷紧,暗自狠下决心,但凡池惟青再有越界半步的举动,她立马就施展仙术,把人放晕。
纵使要解释,也等躲过今晚这劫之后再另做打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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