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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理不满地瞪他一眼。
他低头捏着陈稚的手,还是不舍,还是好难过,一点都不想走。
为什么陈稚不能跟他一起走呢?裴理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,突然激动地问道:“老婆!
你跟我一起走吧!
我们一起去啊,这样我们就不用分开了。”
陈稚露出了他今天的25火种24那辆载着他心爱的人的车,距离他越来越远。
车轮扬起的沙尘迷了陈稚的眼,他无声无息地掉着眼泪,两手插在兜里,执拗地盯着早已空无一人的道路。
夏天的太阳很烈,可陈稚很冷。
他的火种,离开了他。
他一动不动地站着,站得腿酸酸涨涨、僵硬发麻才想起来该回去了。
陈稚胡乱抹了把脸,被风干的泪痕涩疼涩疼的,他无知无觉地呆滞地走了回去。
直到他准备开门时,那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色彩,他看着门匙上方挂着的一块小木牌,霎时间全身知觉都回了来,他抖着手去摸,眼中蓄满了泪水,无比委屈地瘪着嘴。
陈稚摘下木牌,那种剜了心头肉的感觉再一次来袭,他嚎啕大哭地蹲了下来。
陈稚死死地抓着木牌,抓着他的“家”
。
木牌上有着两行字,那是裴理亲自写上去的——你终于回家啦!
我等你好久啦!
哭累的陈稚坐在门口台阶,无比宝贝地抱着木牌,呆呆愣愣地看着前方。
他累得一点都不想动,甚至就想着睡在门口算了,反正又没人说。
但是不行,他想起了裴理说的话,他还答应了裴理。
他要好好吃饭,要好好睡觉。
他答应了裴理的。
他得做到。
这样等裴理问起来的时候,他就有底气说“我都做到了,还做得很好,你要不要夸夸我”
。
陈稚僵硬地扯了扯嘴角,裴理最喜欢看他笑了,他要笑着,不能哭。
不能再哭了。
陈稚做了顿很丰富的晚饭,两菜一汤,色香味俱全,还摆了两副碗筷,也都添了饭。
他拿出耳机戴上,点开了裴理给他录的小故事。
那熟悉的声音一出现,陈稚差点又要掉眼泪,他赶忙往嘴里塞了口饭,憋住了泪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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